嗯？

【第五人格】黑色十五日

夜里凋零的花朵在清晨重新绽放，是福是祸终究难以猜测。

凉丝丝的夜风里伊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让自己混浊的脑子清醒下来。而奈布始终环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没有打扰，这种事情…也不方便说什么。

“这么晚了，你想问我什么？”伊索很快冷静下来，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转而在栏杆上坐了下来，困倦的眯起眼睛，懒散得像只猫咪。

“我心悦于你。”奈布道。

“……”这话着实突然，但伊索只是悠悠的睁开眼睛瞄了眼奈布“哦，要私奔么。”

“……唉。”挑逗失败的奈布颓废的靠在栏杆上叹了口气“还是刚认识你的时候好啊…你社恐呢？吃了吗？”想伊索对待不熟悉的人拘谨的像只兔子，逗一逗就要脸红，三句话就想逃跑。奈何熟悉了他也就是个喜欢开玩笑的混蛋…就是比一般的混蛋要乖一些吧。

伊索没有回应，勾起的嘴角无声的表达着他已经放松了，只是还闭着眼睛懒得睁开，微弱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泛起一层清冷。

月光一圈圈晕染开，照清了围绕在月亮身边的一圈云彩。可是那层光却越发暗淡，能照亮的与这万里长空相比终究太渺小了。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而月亮在这黑洞里，黯淡无光。

也或许是他们身处黑洞，而月亮则透过微小的孔，悲悯的望着他们。

“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约瑟夫的事情？”伊索忽然睁开眼，轻声问道。

“……对。”奈布抿了抿唇，收起了方才随性的模样，这种事情已经随性不起来了。如同压在心头的石头，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他无数次试图和同伴解释杰克曾经的模样，可是没有人信他，毕竟那狭长的指刀破开过多少希望，玛尔塔的发令枪也许曾经犹豫，但是换来的却是一记无情的雾刃。从此便再也没有人相信。

“他们也没有人相信约瑟夫不再伤人…”伊索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上一次比赛的结尾那个法国绅士捂着额头跌撞在墙边的样子他还记得很清楚，那一局，他明明是没有伤人。

“是曾经的罪恶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哪怕极力解释也很难澄清。”奈布轻声说到“我可是听说他曾经差点把你放血致死。”

伊索沉默了。这是事实 他记得那天约瑟夫的模样，眼里闪烁着凶狠的光 ，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只没有生气的死物。

可是转瞬的，那份狠戾逐渐消失，这位老乡绅的眼里划过了很多年不见得迷茫，到最后缓缓的恢复柔和，终于有了一点人类的模样。

哪怕他早已不能用人类自称。

在逐渐轻柔的夜风里伊索缓慢的把他所知道的约瑟夫给奈布讲了出来，一直到东方一抹鱼肚白逐渐划开天际，翠绿的草地里开始有了几声虫儿的窸窣声。

“你 ，你是说…约瑟夫是由失智恢复清明？”奈布的声音有些颤抖，能听出他的激动，伊索偏头看他，看到奈布的眼底有一抹浅淡的疯狂。也许…杰克于他而言，真的是十分重要吧。

“对。”伊索没有否认，“但是我并不知道杰克与约瑟夫是否属于一种情况…”他是在告诫，告诫奈布保持理智，毕竟，在这个生命不值一文的庄园里，任何不理智的行为都随时可能丧命。

哪怕是习惯了生死，也会心有所惧。

“好，没事。我知道了。”奈布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让理智重新恢复，还顺带撸了撸伊索的后背“没事儿啦！”

伊索无奈的摇摇头，奈布的自制能力他还是相信的“好了，回去吧。”天已经擦白，今天没有比赛，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行。”二人踩着露水走回那条长廊，却看到长廊尽头伊索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昨天没有关门吗？”伊索皱了皱眉，他昨天有些不太理智，居然连门都忘了关。可是奈布似乎是关上了的啊…

“伊索。”奈布突然拍了下伊索的肩膀，不太相信的颤抖着伸手指向灵柩“你的…灵柩…”

伊索猛地瞪大眼睛，心下一慌猛地冲了过去。

灵柩内空空如也，不，不是什么也没有，留下了一张字条。

“切记近日不要让佣兵参加游戏。”

伊索双手紧紧握住灵柩边沿，双眼不敢置信的瞪大。这儿没有什么东西被翻动的痕迹，庄园里的人犯不得大半夜来偷他的傀儡，还留下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只能说……

“附容反生…生效了。”